早已深情
某一年的秋天,那是一个清晨。空气中仿佛写着个“冷”字,而天空是那么苍白而又空洞却又显得比往常无限的大。教人不由地想起鲁迅笔下的《故乡》:苍白的天空下横卧着几个村庄。
那时候猪才睡醒,兴奋地在猪宫里窜了几个来回,又神气地吃起了猪食。做主人的只能认为它和嫦娥仙子昨晚上数了一夜的星星,似乎还不过瘾,回味着在地之间做着马拉松式的短跑。
那个……——人,想起了昨天晚上月亮爬上了惊人的高度,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皓月当头的滋味:好像跟低纬太阳有些相似。于是他那时和五脏六腑中的狗肺“两小儿辩月”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月宫不是我烧的!月亮可能因此会自己发光!-这个惊人的发现,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也不亚于把加号改成减号)使他也兴奋一晚上,一直持续到清晨。那么,猪快乐得像人且不可证明而人快乐的像头猪倒不稀奇了。
那人不知觉地脸上漾起了笑,他一抬头看见天空上太阳还没出来,而他早已感觉到今天是个好天气:房顶上炫出的红光宛如天在做着深呼吸。这呼吸的力度可谓不小也大,令黑风老妖眼红不已,跟着也刮起了盛行西风——街上的练功老头儿大呼上当,纷纷变成了倒步……
于是,那人的脑袋立即大了,冒出来几个诗意般的字眼:早已深情的日光。或者是“阳光早已深情。”
孤芳自赏了一番,一时间骄傲起来,随即成了一种虚荣,恨不得去申请专利。
到现在那人才发觉那是句废话,或许早已失去了贞节,为它立个“贞节牌坊”也许不值得……他这样权衡再三,最后决定任他“一江春水向东流”,以免旁人说他是“吝啬鬼”和“变态狂”。
那人又发觉自己很无聊。当一个玩刀的人对刀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那个人最好把刀子丢弃。自己对自己感到无聊为哪般?
想完后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就往厨房里走,走到那儿又不记得自己干什么来着。就又走了回去。还是想不起来;就又去了厨房,炉边的那只猫“妙!妙!”地叫着,那人一拍脑门儿,才想起来该去学校给学生上课了。
原来他是一个“臭老九”,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诗人或者哲人什么的。(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过据说他是某有名的大学什么边缘艺术系的。只要有人问起这个系,那里的学生无不掩着鼻子,自豪地说:就是那群整天围着个垃圾箱思考的学生?他们当乞丐去了!在别的系学生眼中边缘艺术系的学生一个个宛如深沉的救世主,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然而他们穿是乞丐装,骑是奔驶,用的是IBM和手电筒,有时他们像是去考古,有时像是开招商大会,有时像是去——讨饭的!总之,这个系有着神神秘秘的色彩——为他们的今后的生存埋下了伏笔。这个结论是学校的一个资深的老顽固下的,同时也赢了学校一片片的应喝声,这些人都拍着手,点着头不停地喊着着:“有理!有理!”
又说,这个系的导师是现在非常非常有名声的一个艺术家——这个艺术家跟一切“家”一样,也喜欢向未知的领域去探索。新生的事物必然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甚至人身攻击,一定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使他们失去了“倚老卖老”的权力;就像当今中国教育中的某些人,他们容得下学生在他们的课堂上撒野,对他们不敬,却容不下学生对应试教育有半总不逊。一个“现象”就令他们大惊失色,义正言辞地充当起思想的导师:会说其是“被解剖了的炒得不熟不烂的麻雀”,“心思幼稚”、“失之偏颇”、“是一种可悲与可笑”,甚至会又上升到人生和社会的高度“谁想反掉规律性、真理性的东西谁最终要受到社会的造责,他该去自我反省的。”然后会老泪纵横地惋惜:“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教育大国,出了这些逆才,真——唉!”
——我们这位大艺术家也因此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攻击力……
然而,令人万分可惜的是——他居然抵抗住了!教人直骂他“辛辛苦苦去找死”
1.老艺术家的第四条定律
冤是打死的。那个快乐得像头猪的家伙曾经是“找死”的艺术家的第一任得意门生。
好的老师用五十种方法教一个学生,差的老师用一种方法教五十个学生。而老艺术家用五种方法教了二十五个学生比例为1:5,因此可以说老艺术家的40%为好老师,60%为差老师。
这五种方法是:
A.别人不懂的东西就是好的
B.可意会不可言传
C.既要学会真实,又要学会虚伪
D.真理在两个个极端之中
E.时刻有“废物”的意识
他的学生全都知道他的老底儿,所以个个学得很滋润。以至于每年年终论文学生只需稍加搔一搔膝盖,写一篇自己也不懂的“废物”给老艺术家看。老艺术家十分有“废物”意识,他十分佩服英国人的造字能力:“废物”就是“金钱(Dust)。每每学生交上得意之作,老艺术家是十二分的满意,嘴上说:“符合题意,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之后只消稍加修饰便成了一篇意味隽永的美文,于是人们常常会在他的大作中看见“我的朋友曾说过……”的权威论段,而废纸亦可……
我们的猪兄对老艺术家的第四条定律尤其感兴趣。如果追溯这句话的起源,那就得说到里开学典礼上老艺术家的演说词了。“我们系里人才辈出……他们废寝忘食、荒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成了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记住,真理存在于两个极端之中。”说完单手做着大有托起太阳趋向的动作,他的老花镜闪起了耀人的光芒,顿时台下掌声此起彼伏……我们的猪兄也就是从这时起才看出老家伙不简单,于是整天沉寂在“荒天不负有心人,真理存在于两个极端之中”的暇想之中。当老艺术家看出猪兄的心思后,更是对猪兄百般宠爱。(感激得他在当了某中学的校长后说了这句话,也说了这句话,以怀念恩师的谆谆教诲,这是后话了。)
可惜的是猪兄生不逢时,错过了留校后教的大好时机。毕业后到来一所者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初级中学,学校一瞧他的学历、专业马上跟他的思想道德连上了线,推辞说:“我们学校没有适合你的课程,但鉴于你的专业,兹决定暂时,聘用你为’思想道德指导员’吧,每周八节课…… ”猪兄一听就来火,但想到当今社会的“残酷现实”,认了命。
2.初为人师
初为人师的他,满腔的憧憬,完美得只想把自己的知识施展到一群学生身上。
第一节课。
初一(10)班的同学在上自习课,本来这节课是数学课的,因为数学老师的宝贝疙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她听到后脸一下子成了焦白……
初一(10)班的同学们也因此庆幸,不复挨数学老师的“压榨”,光明正大地走向“民主与和平”。
班上的“教皇”正化于宣传他的“觉义”门“吱”的一声,班上一片口哑然,“教皇”刚刚走到中印边界上,国籍还未来得及恢复,就被押送回国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见天下被法西斯占领,吃惊不已,不禁发出了“咦——”
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宛如美国特种兵一样的“Xsir”,“Xsir”开口说话了:“冕贵我姓朱,”巡视了四下,还好没人唏嘘,自己身上早已“天街小雨润如酥”了,“名一鸣。”说完台下一片死静,并没有达到预期的音响效果,他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一群刚刚小学毕业的幼稚儿,该用普遍人听懂的语调:“俺叫朱一鸣。”好像很平淡。
当下一片哗然,纷纷为这个平易近人的老师喝彩,跌破了老夫子的眼镜,拿起了袖子扫地。
“教皇”同学的脑袋里浮现了《郁离子》中的句子,并加以改编,曰:“猪弗鸣则已,一鸣惊人”他马上耻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同桌,同桌帮他传教,三十秒内抄传出了三十多个版本,其中也有错传成“俺学了一声猪叫的”。笑声持续了五分钟。猪兄,不,应该是朱老师,朱老师在这五分钟里呼风唤雨,总算扑灭了地狱里炙人的烈火,在这五分钟里他早就厌恶了自己的前辈向祖国花朵灌输的“为祖国四化而学习”的思想,决定从自己这位思想道德指导员这儿,创造历史。
于是本来一堂精心有备好的思想教育课,变成了一堂批判课,说了一些不合乎时宜的话:
教育的目的是要学会生存,你以后连生存都不会那么你以后更不要说去“为实现四化奋斗了”;教育的目标不妨就是让每个学生能我别一份高收入的现业,你别担心他们不爱祖国,他们不为社会做贡献。因为他们要生存得好,要通过奋力力拼搏,努力学习,获得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而这个过程,本身就是通过为社会创造财富实现的……与其让他们渺茫地雾里看花,不如让他们看见眼前实实在在的目标……
学生只把他的话当作牢骚,以为他在谈自己的理想,或者某位名人的创业感受,仅此而已。
从这一点上看,学生早已溶入了社会这杯水。而人生下来就是真诚得邪恶,所以小孩子在没上学前就是万恶之始,是个苗头,有极强的破坏欲;他们可以为了得到自己想吃的食物,用尽一切手段;一开始他会说这个东西他最不爱吃,很难吃,大人往往会劝他不要偏食,给他一块吃,这食物就到手了。如果没有人要给他的意思,他就会进一步要求这东西太难吃了,让我替你们吃了吧?这时的大人肯完会猜出这小孩儿的意思,要逗他决不给他吃,小孩见不给他吃,就使出真本事:你不给我吃我就不跟你玩了——大人听了会笑他的幼稚,会告诉他:“我不需要你跟我玩儿。”那小孩脸色立即变了,转身欲走,还不忘装作可怜的样子:哭。就这样大人好说歹说把他叫回来——食物终于到手了。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又有谁会得他是邪恶的呢?因为他会撒娇,使性子,会哭.……一切借口为他作理由,证明他的无知,在这里“借口就是理由”!
渐渐地,等他上了学,他的这种本性中的破坏欲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消失。尽管有人长大后会变坏,也会产生破坏欲,但这种欲望的产生是以自己个人为基础的,而小孩的破坏是以他人为基础的。因为小孩儿破坏对自己毫无损失(只要他做坏事时没碰破自己的鼻子);成人的破坏最终会归咎到自已身上,受到社会,规矩的管理,所以他破坏事物的行为就是破坏自己,是一种类似于“虎毒也食子”的没出息的发泄式破坏。
所以,朱老师遭到了学校的行政记过处分。
学生依然无知。
3.学校前无古人的管理政策
人世间的灾难似乎是一些无聊而又杞人忧天的人早已预料到的。说他们无聊,而他们整天忧心忡忡大有救世主的风度;说他们有所为,而他们……但既然灾难已经发生了,难免他们炫耀一番。
非生命的物质好像全都长了惊人长的耳朵,人们口里说的,心里想的他们也全都知道,然后去迎合人们的心理;就像老师问学生作业留多点心还是少点儿,学生心想千万别留得太多,恰恰老师就偏留了“太多”的作业,也像已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每时刻不在想自己时日不长,整天闷闷不乐,尽管没患症的人,也会因此大病不起、枉来一世……这种迎合是很可怕的。
自从处罚了朱老师,学校吃一堑长一智,决不容许老师们再“常常”躲在文字背后骂学校骂教育了。于题前无古人地发明了一套管理政策:让学生监督老师。
每一个班派一名同学给老师做随堂记录,这种记录不同于会议记录,学生记录的内容只包括诸如老师上课迟到早退,抽烟,吃东西,喝水,无故离开教室,坐着讲课等等等等当然也包括某些老师的“非法言论”。这是个一举两得的举措:既体现了学校对学生的民主与信任,又不失为监视教员的妙法。其实倒不如说是是学生值得信任,难怪很多盗窃团伙都竞相把透风员的位子瞄向了一群群不谙世的孩子。
不过学生也得到了不小的实惠。如果哪个老师因为他不交作止而训了他一顿,使他难解心头之恨,这时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而且理直气壮地在本子上写下:某某老师上课无故离开课堂,课吃东西、抽烟等等。一切理由都可以使压抑得到渲泄。从此,老师便和学生打成了一片,而且举止也小心翼翼了。
4.“请没来的同学,站起来!”
这到底是学生统治了老师,还是老师在统治学生?朱老师这么想着,不觉间站在了教室门口。一阵焦灼扑来,50多双眼睛聚焦在了他脸上,朱老师的心一颤仿佛一代磊落的皇帝名誉扫地:这学生越来越拽了,往常自己只动动那神气的小胡子学生就畏他三分。自从学校实行了缓和阶级矛盾的措施,学生越是不知道阳光是灿烂的了。现在还好只有这讲台高出地面三尺,居高临下时,才证明了自己毕竟是老师。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有给焦灼着火,却隐隐地升起了一缕青烟——他觉察到下面总是不安静,大概是分子运动的结果。最外层的“电子”因为受原子核”的束缚弱,被甩了出去——“请没来的同学,站起来!”他记得学校规定老师不准说脏话,他很遵守规矩;可是当他说完后才发党这句话是错的,但覆水难收:下面已经洪水泛滥了,大有欲冲垮“龙皇庙”的气势。朱老师看得真切切,前排的学生一个也没少,又想到我这个“核心”居然还有些吸引力,也不枉上这一堂课。于是又开始了“人生的苦旅”。
好容易挨过了一节课。
办公室。“你知道我今天早晨吃得么饭?”“饺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如果你喝粥了,你肯定不跟我们讲。”
“猪!听说——学校要听你的课,准备好了吗?!”“别叫我猪,叫我一鸣——正想呢!”“哎,你不如让学生演个小品,就是四个母亲和四个儿子,古代那个!”“对呀!活跃课堂气氛呀!”
“好!我主找几个学生去。”朱老师起身走出了办室。初-(10)班教室。阳光斜射在讲桌上……
5.大沙文主义的猪
“呃,耽误大家两分钟——学校要听咱们的思想品德课,我有这么个打算——是这么回事儿,我想让几个同学以小品的形式把课文中的几个事例表演出来,”朱
老师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只等学生们的反应了:
“谁——自告奋勇当一回小演员?”
整个教室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耷拉起了脑袋,像是“这个谁”前加上了一个定冠词,如果有人再说一个代词就是复指或者是特别公开一样;谁也没有想到复指不可能会是全体,所以一律沉默是金。
朱老师见这群学生平时一个个拽得不行,要他们出一出风头,他们就赧得不行。刚刚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阴了下来,比阴曹地府的墙根还阴暗。于是朱老师半神半鬼地苦笑道:“没有人?许多老师都反映你们初一(10)班不是很活跃的嘛!”他明白当今学生的内伤,当某种刺激激活了痛处,再活蹦乱跳的学生也会产生痉挛,他们都是疯狂的精神空荡者;就像截肢患者空荡荡的裤腿;当他想到这里不禁佩服自己思想的深邃,学生的内心他全知道可以去做“灵魂的工程师”了,而历史上的老师都没有对学生的精神如此体贴过。但他没有读过《火星大战》,不知道连地上的甲充虫也会自大地走在大道上,然后被人类一脚给踩死。
朱老师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劲儿,暗地里一惊想起方才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失望后反常的举动极大可能地吓住了学生——马上收敛起笑容,拉长了脸,反而更渲染了这沉闷的“恐怖”。
朱老师觉得跟他们在表情上对峙简直是在愚蠢地浪费时间,决定独专一次:
走到“教皇”面前,边巡视着四周边拍着他的桌子:“你,一个——”他的视野还在搜索着,“雪儿,你去吧?”目光停在了雪儿脸上。雪儿“啊——”的一声,声音都遗失了。半天才找回话来:“我演不好……”朱老师一副疲惫的语气:“别推辞了——”雪儿咬着下嘴唇,两眼怯生生地望着他。
“马佳佳、李洁、张皓……”朱老师一口气喊了六个同学,“你们八个人往我办公室走。”
几人不情愿地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路上。”教皇”嘴里嘟嚷着:“大沙文主义的猪!”被跟在后面的朱老听见了,朱老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更怀疑前面走着的一群学生是初一的,竟然会知道“沙文主义”,他越发感觉奇怪了,这种话他自己骂自己倒合适,他心里自骂了一句,可这怎么出自一名初一的学生……连“教皇”也没想到这句从港治电影里学来的话,竟会自我繁衍,买一赠一。
6.《十班武林秘笈》
说到“教皇”,教人见了绝对起一个“局部大于整体”的惊讶,紧接着诸如“落魄书生”、“弱不禁风”等等的词会从人的脑袋中蹦出来。据当时在初-(10)班颇为流行的一本手抄册《十班武林秘笈》记录:
教皇,本名金辉。
蚊(国、文)学才华太好(注:原文如此),爱开别人的玩笑,但时时地……
有时噼里啪啦都过去了,沉默起来谁也不理睬,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还算有气量;
好学,遇事沉着冷静。冷静地让人难以琢磨;
对待事物或某一件事总持一种消极态度;
太“书生气”,咬文嚼字;
总体来说这个人还不错、乐于助人、诲人不倦,挺开朗的。
缺点:有时说话太难听,太针对人,总让人听了不高兴。(张皓整理)
雪儿是深得朱老师喜欢的女生,追及溯源,《秘笈》中同样记录:
还记得吗?“十班门前破瓶事件”,瓶主破瓶后,走了,众生吓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只有你,转轻地走到——朱老师的面前:“老师,让我帮忙把碎瓶清扫掉吧?”于是你去“收尸”,朱老师亲切也称觉为“雪儿”……
岁月的流逝也掩不住她的“天真”与“可爱”。我们初来乍之到本份学生,不谙世道,每每被她敲诈一笔,具体做案手段为: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怎么怎么的。而且善于撒娇、抵押的手段来表达她可耻的目的,千万提防!!!(刘杰康整理)
前文提到的佳佳:
小姐气十足,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性格外向,内心溢于言表(老师们常说马佳佳我知道你又有高兴事儿)认为世界充满了虚伪(是她感冒、发烧久治不愈时期的真心话),
富有同情心,(雪儿整理)
李洁: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勤勉,好学,善于合作,乐于助人。
张皓:具有老大气概,跟随主流。在情场上是一个极具魅力的人物,靠一张变化微妙的嘴巴, 博得女孩子的欢心。在家是一个“不折不扣”(不折被子,不扣扣子)的孝子,在学校专制了7年体委,是一个地道的好学生。
据说他是个“坏男孩”,据说他“又坏又学习好”偏偏又坏又天天向上,我们安份守纪的人却天天向下,眼红煞人!(金辉整理)
因为张皓和金辉从小一块儿长大,两家是世交,所以二人很要好(是“你要我的好东西,我要你的好东西”的要好)。在整理《秘笈》时两人互相整理,以增进感情,继续要好。
金辉因为“文学才华太好”而不会打算盘,经常被张皓嘲笑,但张皓因为不会作文,作文经常考个鸭蛋,被金光辉嘲笑。如此一来,负负得正了。
7.“雪儿,你演张皓他妈吧?”
办公室。几位老师都在,八人互相推搡地挤进门,纷纷躲进了这间屋子的旮旯里,似乎这样才能避开几位老师的“众目睽睽”,应了那句,“人在明处,我在暗”,借以掩饰各自的尴尬。
众生立定,朱老师恰好进门,“都挤在旮晃儿里干什么?往前走一走。”朱老师和悦地说着,众生方才觉得朱老师不是个没有感觉的动物,对他有了新的认识。然而这个认识只是个片面,一部分,好比一张被布覆盖着的破桌面,或者一幅风景画,当你掀起一角,也许很觉得完整优美,但说不准它是好是坏。教皇觉得对不起朱老师,曾经往往暗地里取笑他,现在发觉他也蛮近人的,于是生出一丝可惜之情,这种可惜是没有原因的,大概只能姑且说是动了恻隐之心,差点对朱老师产生敬仰的心情。教皇想到这不由起了身冷汗,双腿发抖。
“金辉,你怎么脚总是打颤呀?——唉,”朱老师把“唉”拉了很长,以夹杂进他的苦笑:“咱们的同学总以为进办公室就要批评你,放心,我今天绝对不批评你,留着让你们班主任老师说吧,我们开始操练一次吧?”
“我先给你们说一下大致情节:说古时候,有四位母亲辛劳、善良,关系要好,常在一起劳动。一天,四位母亲各自打了一桶水,提着往回走,她们的四个儿子也出来玩,向各自的母亲打招呼,几个孩子都有一种绝活。第一个子孩子翻着跟头来到他娘面前……”
全屋子的人都发出了沉闷的笑,笑得朱老师差点没让那小子找着他娘:“喊了声’妈,打水呢?’——在这注意,知道你们不愿,喊’娘’就喊’妈’吧。——继续我们的故事,完了孩子就走了;第二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唱着儿歌来到母东面前,同样打了招呼走了;第三个孩子是做了个鬼脸儿;而第四个孩子,什么也没做,不声不响地来到母亲面前,接过水桶,走了回去。
“其余的三位母亲都向那位母亲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大意是这样的,我来分一下角色,呃,谁会翻跟头?”
几个男生谁也不愿意受这个苦差役,一律摇头示意,使朱老师更加坚定了自己“体贴的思想”,于是再次充当了“大沙文主义的猪”:“张皓你来吧!”
张皓张着嘴“啊”——下巴脱臼了。“金辉你演第二个男孩儿,呃,你演第三个,你第四,”朱老师起身一个个指完,被指者下巴纷纷脱臼。
然后他又走到雪儿面前,“雪儿,你演张皓他妈吧?”双方当事人忧喜参半,后者连连应声叫好。马佳佳 你演金辉的母亲,”金辉恨不得举手反对,而马佳佳愈发感到母亲的神圣……一切分配到位。
张皓翻了几个跟头,来到雪儿面前——没叫妈,用木桶作形式主语;
朱老师吩咐金辉指定儿歌为《小松树快长大》,而金辉儿歌只学唱了《放学郎》,这首歌在他的记忆里顽固不化,最后从他嘴里顽固地唱出来,而且金辉认为蹦蹦跳跳的歌也只有《放学郎》,这一定势思维在他刚一迈步时就产生了,“小嘛小二郎……”
老师像见了一个弱智儿童一样,把金光辉揪了回来,非要他唱那什么“小朋友快长大.…..
金辉没办法,只好复唱,他发觉在众目睽之下,尤其是几位老师眼瞎出洋相,
已经是自己行为上的超越,违心地叫了马佳佳一声妈。
于是马佳佳回到教室大肆宣传自己有了个儿子。
在数学课上,被数学老师点名告诉并询问有什么喜事?马佳佳缄口不答。
金辉精神上加深了一层痛。
……
到了听课的那天,学校领导来了一群,朱光师满心欢喜,自信心更是冲锋在前。
一开始进行的挺顺利,到了金辉表演时,他好长时间没蹦出一步,是因为他在想先迈左腿,还是右月腿?他选择了右腿,短短的三米走廊,金辉正如一个小孩一样蹦着、唱着,而潜意识因为他迈了右腿而发慌,创意性地把“小朋友”后成了“小松树”,成了“小松树快长大……”朱老师听到这些立即给他使了个眼色,但声音是不存在逆转的。所以金辉只是一小愣,取代了声音的逆转,在半路上停了0.1秒,感觉像偷了鲜花被园丁花老头逮住的,只是目光相遇……
结果校领导当然不知道是“小朋友”还是“小松树”,称赞朱老师的课有创新,决定推介参加市级评优课,朱老师快乐得忘了金辉侵犯他的著作权。
8.秋意正浓
一个人活在世间,充斥着一脑袋无畏的目的,一生是为了完成目的而生活着、活着、过着。当他完成了自己某一阶段的目标、心愿达成时,他欣喜、他知足;人毕竟会厌倦的。当他的目标达成或期盼已久的奇迹没有发生,他的心理会像盐水或者糖水一样达到了“饱和”……
这样想的,可能是朱一鸣,朱老师,也可能是金辉,也可能是张皓,马佳佳……因为他们都是人,不可避免地去面对世事。也许经历了一次次的波澜,各自会疲倦,或者更想,休息一下,至于有时突然不知做些什么——然而他们非得面对社会的,哪怕是仅有的一次“亲密的接触”,这样才会不至于在第三人称中迷失了他们的“自我”。
这是作者以他那势利的眼光看待的。
秋意正浓。朱老师坐在办公桌前,左手弹起一枚硬币,硬币咣地碎响在桌面上。办公室只他一人,他感到了几丝暖意,一种责任的充实感,是否是一个老师呕心沥血的写实,他想着:“我要在一中如日中天。”
想完又很疑惑,自己何时作起了人家的老师,记得自己少年时特别讨厌当一名教师,是怕误人子弟;如今真的成了一名教师,是否已经把学生带坏了,自己又是不是一个称职的先生……连自己也感到汗颜,这些问题他从未考虑过;正像逛超市寒酸得看见什么,什么都价格不菲,结果什么也没买,但最终捡了一把价值一元的竖子,还要潇洒地走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拉开门,挺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很凉,使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眨眼间来这儿已经三个多月了,三个月来也不知道每天都做了些什么——眼前是一片绿化带,里面的叶子都黄了,偶而几片新长成的嫩叶儿,在秋风中坚持着,它不知道自己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只是坚持着;迟到就意味着毁灭。
他才发现自己初来乍到,路上的学生他一个也不曾认识,比起大学里受老教授充爱的日子未免有些荒凉。那时候自己年少轻狂,把自己看得太高,对一切事物都是不屑一顾,可以狠狠地踩地板、踹桌子,认为自己是清高的。时间推及现在突然觉得一切又是不必要的,现实不是十分诗意、十分意境的;自己也曾是学艺术的,所以能使“教训人”变成一门艺术,而偏偏自己学的是边缘艺术,所以才……他心中生出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壮志未酬”、“天才被埋没”的遗憾感。
“我想到哪了,”他想:“我怎的想这些了?”然后他的思维像电影中的倒退镜头一样,退到了眼前这片绿化带上——这是他的习惯,思维要退回起始点,找出使他思维连续性的事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沉思中解脱出来。
自评: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就像学生每做完了一题,便翻到最后一页核对一下答案。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理由地向一堵空墙,急促地吼了一声,像是在警告一个人。其实那声音并不大,只是气息经过嘴唇像框子一样“廓”了出去,没有底气;回声如死尸一般传回来,带着原始的血腥味。
“——恐怖!”哗啦,校园内倒了一片。
9.河东狮吼
平静的湖面,很平静。向湖中丟一块石子,相当于生活中一切顺利,一旦我们涉足进去,就会让我们感现到自己的存在……湖面起了层层涟漪,它平静过吗?
朱老师在上面讲着:“爱岗敬业、奉献社会……”金辉睁着迷茫的眼看着朱老师一双空洞的眼睛,说着话是那么真诚。
金辉有些奈不住,觉得朱老师太残忍,全不顾学生的感受,学生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金辉试着摇了摇头,咧着嘴笑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不要紧——让金辉体验到了“互动”的滋味。
“我问是不是,咱们金光辉同学还摇头呢。”金辉好像没听见似的,还在咧嘴笑,当他回过神儿来,已经晚,他看着朱老师,脸上的笑由于惯性还没收回来。
“我说你,你还笑,你给我站起来!”朱老师河东狮吼。
可这一笑惯性还没收起来!金光辉极不情愿地站起来,他没估计到事情的严肃性,依然微笑地望着朱老师,以为这样才能显示出的他的处事不惊。
“嬉皮笑脸的,你给我出去!”金辉以为事情会随着时间的移动淡化,再说自己也没有出去的经历,仍站在座位上沉默。
“你怎么这不出去,难道让我拖你外去吗?!”朱老师眼珠子都红了,爆出血丝来。
……
10.早已深情
金辉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一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气氛,只恨自己没有一张周星驰一样的“突变”的脸——被叫起来,我会放声大哭——或许会感动得朱老师,红着眼,说声:“sit down的”。虽然同样是红着眼,感动的红眼总比愤怒的红眼,好看。金辉这样想着,痴痴的笑脸,口水拉在嘴边,快要掉下来了,他深深也吸进了嘴里。
“我怎么不痛苦呢?”金辉觉得自己现在的确很变态,全然没有一点可耻之心。他又想象着班上另一个经常因迟到罚站的同学,“他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蹲下去吗?”金辉果然蹲下去——“还是来回走着?”金辉又走了几步,走到楼梯旁边,往上一瞧,不好!被主任发现了,他刚要转身溜走——“嘿!你是哪个班的?”金辉缩了一下脖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初一十班的。”
“你怎么不上课呢?谁给你们上课的?”
“是朱老师。”
“朱老师?”
“教思想……”金辉拍马屁地接过话。
“噢——”主任仿佛跟朱老师很熟的样子,“你没你事了。”说完很绅士地走了。
金辉见他走远,吐出刚才那滩口水,“唉”了一声,喊了一声“报告!”往窗户里一瞧,朱老师还在台上辛勤地工作着。
“报告——报告报告——报告,报告!“金辉就唱起了他自创的报告歌,引得隔壁班民心大振,发出阵阵哄笑声,中间夹杂着一个女高音,全辉听得心旷神怡:“神经病!”这是他听到的最“美好”的赞美。
使金辉不由想起了小学时一位和蔼的女老师,她每次听到金辉的无理取闹声都会微笑地把他请到教室的后面去——写检查,金辉就在那时练就了他那令同学们刮目相看的“骈体文”,曾在班上吹过一场不小的“检查风”。
可现在这扇门就像石头一样好好地关着,丝毫看不出将要开的趋势。
金辉后退一步,喊:“啵啰啵啰蜜!”有了上次经验,这会儿他的声音小得像蝇子一样。他左顾右看,有奇迹,他嘴里嘟囔着:“快来看妖精。”……
下课后,朱老师从教室里出来,好像没看见金辉似的,径直向楼梯走去……
金辉大摇大摆地也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朱老师骂骂咧咧地从主任室走出来。
前因。似乎气氛是血腥腥的。在一个月光朗照抑或大雾弥漫抑或大雨瓢泼的夜晚,回响在天际耳边的是气喘呼呼的声音,一个人或被追杀或被驱逐或……总之,是干了坏事。他跑呀跑呀——在野外——突然!一个人站在他额前(视线范围)他先是一惊,目光犹犹豫豫地游离、接着上移——这是一个令他难以揣测的人物,前者的恶梦从此开始……
然而事实扭曲,朱老师充当了前者,主任充当了恶梦的借口。
人们总是对美好的事物抱有幻想的态度,会对突发的事件感到吃大米饭时因未淘洗净米而不期待的痛。朱老师不是圣人,所以他泰然自若地吃着,咬住了石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了两颗门牙,远吐了一嘴的酸水;最后一朝挨米咬,十年怕吃米,闻米色变,筛糠不已。
朱老师只觉得一路上四周挂满了咒符,空气中一条条的经线把人与人隔开,这时人是独立自由的人了。他感到似乎从这一刻起人类才解放了双手,走出了原始森林,以后他不再依靠或巴结什么了——他胡乱地想着,走路也一跩一跩的,谁都看得出他是恼怒的。
他不会责怪金辉的,因为他明白,事情远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金辉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当时只是感到委屈,才会请求班长帮他“宣泄”(注:指“让学生监督老师”。)一下的……
(既然“早已深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缠绵”吧!)
(全文完)
附:好友诗一首
断情明
花蕊已被风吹毁,
吾闻泪越疾痴越醉。
心想为何二人不相见,
得知老天给我罪。
往二人心报意合,
而今分离各一歌,
若有人再追起,
恨心不做有情人。
人世间多少恩爱匆匆,
转眼间便各分西东,
二十年后再相遇,
抑制心喜苦装穷。
十二学涯有情人,
只惜无法用语明,
虽然有罪但不改,
只需暗恋不求明!
——黑使